王 优

　　晨起，去菜市场买菜。
　　入口处，早已摆满了各种蔬菜水果。基本都是乡下来的，背篓，箩筐，挑子，挨挨挤挤。丝瓜，茄子，豇豆，掐口处还冒着汁液；藤藤菜，苕尖尖，绿叶上还沾满露水；李子上的白灰，桃子上的绒毛，梨子上刚刚揭去袋子的柔光。一句话，新鲜，诱人。看一眼，只觉得美，只觉得好，什么都想吃，什么都想买。
　　其时才六点过，市场上早已熙熙攘攘。这些菜农果农，怕是凌晨三四点就起床了吧，拾掇拾掇，紧赶慢赶，喘着气流着汗来到市场，就想卖个鲜，就想早点收工。这不，太阳也急，早早爬上来，一来就金光万道。接连几天，天天三十五六度，谁不想在阴凉处待着呢。
　　一小男孩伏在摩托车后坐上，睡得正香。红花背心蓝拖鞋，莲藕似的腿与手臂，秀气的眉眼好看的五官，肉肉的小手拉着座椅下的铁架。一中年男子正忙着摆摊，眼睛不时瞅向男孩，口里唤着孩子的名字。孩子“嗯”一声，微微抬头，侧过脸，又沉沉睡去。
　　买了蔬菜水果，去迎宾小吃吃早餐。一家老店，就卖早餐，生意好时，买包子馒头的排队等。热腾腾的蒸笼端出来，一抢就没了，只好等下一屉。没有其他噱头，就老面馒头，手工包子，个头大，味道好，夫妻二人一做三十多年，天天两点半起床，和面炒馅，泡粉熬粥。丈夫负责做馒头包包子，老婆负责招待顾客，上饭上菜，二人分工合作，有条不紊。六十出头的老板一个人，纯手工，每天将一袋50斤的面粉，揉成馒头，包成包子，有时还不够卖，要揉一袋半面粉。
　　除了包子稀饭，有时也吃油茶。街角处，一间小小的铺子，里外两间。外间两列4桌，隔断后是操作间，刚好容两个人转身。是一家夫妻店，主营油茶，兼卖银耳汤，莲子羹，黑米粥。
　　“油茶。两碗。一大一小，小碗白油，不要葱，不要鸡精，不要花椒，少点馓子。”到窗口点餐，噼噼啪啪提出自己的要求。“好！”回答简洁明了。一分钟不到，两碗油茶调配好，大头菜，碎花生，油盐酱醋，佐料，调料，该放的一样不落，不要的一点没有。最后，铁夹子一伸，金黄喷香的馓子颤巍巍堆叠在油茶上面。“好了！”碗放窗台上，食客自己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