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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见曾经
2022年04月27日
字数:723
版次:04

□黄绍祝


  收到家信。顿时,心莫名地像是被涂抹了一层铅云。生活的压力和当下的奋斗依然不抵父母的期待,以致每每联系,都顿感无力。
  想出外旅行,寻找新的自己。已提离职,只欠老板一封官方的书信。当三番五次被问及原因,莫名的,说不清言不明。
  只是想走走,为那些旅者口中反复念诵的价值观的更迭,为了摆脱现如今的窘状和寻找一个自己想依附的乌托邦……抑或,仅仅是为了打发虚无空洞的时间,和逃避纠结反复、无所适从的自己。
  诚然,怀念大学时的支教。头顶毫无遮拦的星空和每一个孩子天真烂漫的眼神……每每回忆,总觉得怅然若失--我没有当断决断地留在那神圣的精神殿堂,只因对都市繁华和霓虹绚烂依然眷恋钟情。
  几年来,我知道的,鳞次栉比的大楼和都市的欲望渐渐的腐蚀了心的静雅,物欲横流让我势渐沉沦。回忆,如同山洪海啸,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奔涌而来,携着扑面的怀念和难以割舍的曾经。我无法直视,只能借着无尽的玩乐来麻木自己。但是,问题从未解决,只是我在不停地寻觅短暂的藏匿。
  选择了一份工作,日日夜夜的忙碌,只是为了隐没心的质问--你到底要怎样的生活?用琐碎来填补空洞:无聊时听歌,困顿时骑行,寂寞时写作……像囚笼中的困兽,每一次挣脱都只换得镇静剂的注射。
  曾经,好似萧瑟的落叶,在秋风中飞舞、摇摆,却还是沉入了泥土,继而被湮没、覆盖、分解。当她再不见,我也不由得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不置可否的质疑。生活,就是这般活着:不见曾经,无从依托。
  徒剩希望--这是活着的唯一动力。想自由、想洒脱、想快乐、想飞翔……大把大把的时光像蒲公英的种子,随风散播着无尽的理想。
  犹记得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里的名句: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生活,因为即使是一场暴病或意外都可能终止生命。
  ——这大概就是活着。既然不见曾经,何不创造憧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