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郑学富

 临袁侯铜虎符


王命传任虎节

　　虎为百兽之王，在军事上也多以虎形容勇猛之士，如五虎上将、虎贲之师等。就连古代调动部队的兵符也铸刻成虎的形状，称为“虎符”。符是古代政治和军事的凭证信物，它可以用于身份证明，作为出入国境、关卡、军营、要塞的凭证，又可以作为传达命令、调遣兵将的信物。
　　故宫博物院藏有“临袁侯铜虎符”一枚。符作卧虎状，昂首，虎目圆睁，尾巴上卷，看上去虎虎生威，随时腾跃而起。此为符的左半，内侧有方形凹槽。虎背上刻有隶书：“与临袁侯为虎符，第二。”根据史料记载，临袁侯名叫戚鳃，西汉开国将领，随同汉高祖刘邦南征北战，为夺取汉朝天下立下汗马功劳。汉朝初定，刘邦分封功臣，戚鳃被封为中尉，领食两千石，统帅北军。北军是西汉保卫京师的禁卫军，因驻扎在长安城的北面而得名。后来，他又被封为临袁侯。其女戚夫人成为后宫中刘邦最宠爱的女人。刘邦曾有废掉太子刘盈（吕雉之子），改立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为太子的想法。吕后因此怀恨在心。刘邦驾崩后，吕后毒死赵王刘如意，砍断了戚夫人的手脚，剜掉眼珠，熏聋耳朵，喝下哑药，把她扔在窟室里，制成了惨绝人寰的“人彘”。后来周勃灭诸吕时，响应最积极的正是戚鳃曾经统帅的北军。《史记·孝文本纪》载：“夫以吕太后之严，立诸吕为三王，擅权专制，然而太尉以一节入北军，一呼士皆袒左，为刘氏，叛诸吕，卒以灭之。”文中的“节”即调兵遣将的虎符。
　　故宫博物院还藏有一枚战国时期的“王命传任虎节”。虎节体扁平，虎成蹲踞之势，头颅高昂，虎口大张，利齿尽露，弓腰瞪眼，长尾从臀部向脊背弯曲，看上去威风凛凛、凶猛异常。一面刻铭文5字：“王命，命传赁（任）。”铭文表示持虎节者身负王命，沿途驿站见此证物要提供食俗接待。
　　节是君主派出的使节所持的凭信，用于代表君主出征、节制方面、监察、办理重大案件、出使外国等重大事务的证明。《周礼·地官·掌节》说：“凡邦国之使节，山国用虎节，土国用人节，泽国用龙节，皆金也。”郑玄注：“使节，使卿大夫聘于天子诸侯，行道所执之信也，土，平地也。山多虎，平地多人，泽多龙，以金为节铸象焉。”就是说根据任职地区的不同，分别铸成虎、人、龙等形象。南宋绍兴十一年(1141年)，宋金议和，曹勋持节出使金国，劝金人归还徽宗灵柩。写词曰：“常想念、圣主垂衣，临朝北顾，泛遣聊宽忧寄。辅轩载揽，虎节严持，谈笑挂帆千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