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王贞虎
发布时间:2023-03-06 10:00:45 来源:民主协商新闻网
清代嘉庆、道光年间,山西有一位著名的地理学家,名叫张穆。他是继祁韵士之后,从事我国西北边疆地志学研究并取得重大成就的学者。他的主要著作《蒙古游牧记》,与祁韵士的《皇朝藩部要略》和《西陲要略》有同样的价值和声誉。
张穆(1805—1846),本名瀛,字诵风,平定州大阳泉(今山西阳泉市大阳泉村)人。张穆6岁时就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。他读书很刻苦,曾经写过一句条幅来勉励自己:“修身如补屋,一处不密则漏”。道光十一年(1831年),张穆26岁时经过省考,取得了“优贡”的资格,被送到北京国子监继续深造。在京城,他经常和何秋涛、何子览等学者名流在一起探讨学问。他们涉及天文、历算、地理、历史、文章、诗词等方面,几乎无所不谈。每次聚会,张穆总是虚心向名家学习,并能取别人之长,补己之短,提出独特的见解。由于张穆勤奋努力,进步很快。当时学者们看到他的文章非常赞许,说他有东汉崔瑷、蔡邕之才华。
道光十八年(1838年),张穆到江南旅行,写了许多歌颂祖国大好河山的诗词。第二年,张穆参加顺天府的考试,因为带酒入考场,被监搜官误认为有夹带,虽然他据理力争,结果还是被取消了考试的资格。这件事对张穆的刺激很大,立志从此不再参加应试,决心研究学问,著书立说。
张穆研究学问,态度谦虚,实事求是。当时的大学者阮元曾经赠送张穆一幅对联,赞扬他:“讲学是非求是实,波书愚知在虚心”。张穆不仅精通天文,历算、地理、历史等学科,对于兵制、农政、水利也都有深刻的研究。他的书法端庄、秀逸,自成一家。当时向他索取题词、题字的人来往不绝,得到他手书的人,如同得了宝贝一样,精心珍藏。那时候,张穆已经成为“宏通博雅,名震京师”“著作满家,发言惊人”的著名学者了,连在京城的一些公卿、大夫也争着与他交往。
张穆的著作很多,刊行于世的主要有《角斋诗文集》《顾亭林年谱》《阎百诗年谱》、《张佩芳年谱》《靖阳亭札记》《延昌地形志》和《蒙古游牧记》等。其中《蒙古游牧记》学术价值最高,也是他的代表作。
张穆编著《蒙古游牧记》和祁韵士的《藩部要略》的影响是分不开的。当初祁韵士的儿子祁寓藻在刻印《藻部要略》时,请张穆校订。张穆在校对、审核的过程中,很受启发。他认为,自古以来的地理书,有按年代顺序编排和按地区编排两种体例,就象表和里一样,能互相衬托和弥补不足。祁韵士的《藩部要略》是编年体,需要再写一部纪事体的西北地理书。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,张穆以《大清会典》和《大清一统志》为蓝本,参考其它有关著作,以内、外蒙古各旗为单位,依次对其地理位置、山川河流、城镇沿革、名特产等方面加以叙述,并作了详细的考证和注释。
但是,正当张穆即将完成这部著作的时候,他的妻子和儿子先后染上了当时流行的疫病,相继去世。天灾人祸,连续发生,终于夺取了这位“名震京师”学者的生命。张穆去世后,他的好友何秋涛对《蒙古游牧记》的稿书加以整理,并做了补充,终于完成了这部著作的撰写,实现了张穆生前的夙愿。
当时的农学家、学者祁寓藻曾经详细阅读了《蒙古游牧记》,并作了深刻的研究,给予了高度的评价,他说:“世上有才华的学者很多,但是他们的著作能够称得上不朽的,要具备两个方面的要求,一是阐述古书的意义,做到实事求是;一是论述今日的事实,做到实际运用。这两个要求一般是很难在同一部著作中做到的,而张穆的《蒙古游牧记》做到了。”他认为,过去的地志书中只是虚有蒙古这个名称,对于蒙古的山川、要塞、都会、形势等都缺乏系统的记载,张穆的《蒙古游牧记》弥补了这一空缺。它和前代的地理名著相比,只有北魏郦道元的《水经注》和唐朝李吉甫的《元和郡县志》能够并驾齐驱。
张穆一生致力于研究我国西北边疆地区的历史、地理,他和祁韵士共同开辟了研究西北地志学的途径,从而导致了清朝晚期研究元朝历史的高潮。他们对学术界的这一贡献,至今仍然受到人们的赞许。不仅如此,张穆对于学习,主张结合实际,要培养人才。他鼓励人们去研究先进的科学技术,如望远镜、火轮船、测天仪、水车等,目的是要富国强兵。张穆不仅是一位著名的地理学家,而且也是一位爱国的思想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