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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头鱼

作者:李 晋

发布时间:2022-09-21 09:55:25 来源:民主协商新闻网

汪曾祺在散文《故乡人》中写过铜头鱼,“这种鱼头部尖锐,颜色如新察的黄铜,肉细味美,有的地方叫黄段”。需要补充的是,铜头鱼的黄铜色集中在头部腮帮子处,这“铜头”很硬,发起飙来的铜头鱼有导弹般的威力,会把渔网冲破,甚至将船撞出洞来。只看它的学名“鳡鱼”,感觉不出它的威猛。

铜头鱼脾气烈,我以为和它的食性有关,水中的鱼类,它都吃,荤物吃多了要上火,人是这样,动物大概也如此。曾有乡人承包鱼塘,鱼苗投放的不少,产量却有限。拉网清塘时,才发现是一条一米多长的铜头鱼在“作怪”。

铜头鱼较少,命里注定该这样,它要是多了,江河、湖泊里的其他鱼怎么活?因稀少,铜头鱼就贵了。鱼市上的大个头铜头鱼,卖上千元很正常。

铜头鱼肉厚,肉质略有些柴。我们这边做铜头鱼之前,要把鱼身用盐“码”一遍,“码”过的铜头鱼红烧后,用筷子拨一块鱼肉,片片鱼肉状如白梅瓣,蘸些红酱汁,“白梅瓣”上立即镀上红日的光辉,吃口紧致、细嫩。

多年前在郊区吃过一道酸汤铜头鱼,菜的摆盘很考究,铜头鱼头高高昂起,剔除鱼肉的骨架周边整齐摆着十多枚铜头鱼制成的丸子,乳白的汤中还撒有酸菜丝、小米辣、香菜末。整体看上去像一帮布衣秀才在鼋头渚赏春,不时摇头晃脑吟几句风景诗,这诗是酸的,却酸的有意思,有情趣。落到眼里的秀丽之景,听到耳里的动听之语,是可以咀嚼的万般滋味。

世间有铜头鱼,还有铁头鱼,这是一种不足火柴棒长度的鱼,生存在温水中。都市的一些温泉会所饲养了铁头鱼,宾客泡脚时,它们会啄食人脚上的老皮,这也是一种肉食属性吧。

责任编辑:王丽娟